#2.3.4 幻影秀、佩珀幻象——机械动画时代的“吓人动画”，用最新的科技讲最古老的故事

来看看这几位恐怖电影鼻祖们，是如何使用「幻影魔法」唤醒幽灵的？他门用动态影像技术改写的，不只是鬼怪传说！

幻影秀（Phantasmagoria）：18世纪末，欧洲出现了一种以恐怖、鬼怪为主题，被称为“幻影秀”表演。发明家罗伯逊（Robertson，本名Étienne-Gaspard Robert，1763-1837）是已知最早进行这种表演的人之一。作为公认的“现代恐怖电影鼻祖”，罗伯逊融合了当时最先进的光学投影技术、结合幻灯动画、木偶动画、光栅动画、现场音效、现场特效等一系列“黑科技”，以会声会影的动态影像向大众讲述那些古老的鬼怪传说。幻影秀启发了后来相关主题的电影、动画特效设计、也被视频游戏、虚拟现实（VR）体验、主题公园沉浸式体验等项目吸纳。

佩珀幻象（Pepper’s ghost）：是一种特殊投影方式，通过玻璃镜折射藏于舞台下方的影像，让观众以为幽灵和真人演员一起在舞台上的表演，以英国科学家约翰·佩珀（John H. Pepper）为名，但该发明还有其他贡献者。

17世纪

• 1658年：纪意大利著名自然哲学家、数学家波尔塔（Giambattista della Porta，1535-1615）的《自然魔法》（Magia Naturalis，1658）中，已提及一种类似佩珀幻象的效应。
  • Porta G. 自然魔法1658版[M]. 伦敦: 托马斯·杨和塞缪尔·斯毕德, 1658: 370..

18世纪

• 1799年：罗伯逊为其用于幻影秀的幻灯机“芬达镜”（Fantascope）申请了专利。
  • 罗伯逊幻影秀的技术原理&操作特点：
    • 经常选择在废弃的修道院、古老的坟墓和雕像等地方表演，以增添恐怖气氛；
    • 采用隐蔽的投影方式，在屏幕背面或舞台下投影，利用烟雾和镜子反射等隐蔽幻灯机、幻灯放映师甚至真人演员，以此提高观众的现场沉浸感；
    • 幻灯机是特制的，利用轮子移动幻灯机，让图像可以缩放和移动，通过添加自动对焦和自动光圈等机械装置，保障投影图像在幻灯机移动过程中的清晰度；
    • 使用黑色背景幻灯片，使投影图像呈现幽灵般的“虚无感”；
    • 烟雾与半透明屏幕，利用烟雾增强光影流动性，使幽灵“悬浮”于空中；
    • 动态切换技术：操作员通过手动移动幻灯片，制造幽灵忽隐忽现的恐怖效果。
    • 使用可移动幻灯机、机械幻灯片和一些机械控制技术移动实体模型，甚至还在幻灯机中置入木偶、皮影等可动偶；
    • 一种由并排旋转木条组成的画板被用于表现“淡出淡入”动画效果，当然也可用于各种变形动画；
    • 音效不仅用于增益视觉效果，也被用于掩盖各种机械噪音。
  • 据说罗伯逊因为表演过于真实而被起诉，并被要求公开其表演的秘密，后来类似的幻灯表演在欧美地区大量涌现，在一定程度上推广了幻灯动画的发展。
  • 罗伯逊在其《科学和轶事娱乐回忆录》（1831）中详细地介绍了其幻影秀和相关技术。
    • 表示自己读过波尔塔和基歇尔等人的著作，也受到穆森布罗克的机械幻灯动画和塞拉芬的机械皮影表演影响。
    • 他声称自己之所以做这些吓唬人的表演，是为了让观众认识科学，不再害怕鬼神。
    • Robertson E. G. (1831). Mémoires Récréatifs Scientifiques et Anecdotiques Tome 1. Paris: Chez l’auteur et à la Librairie de Wurtz, title page, 346, 402, 435.

19世纪

• 1847年：荷兰魔术师亨利·罗宾（Henri Robin）声称他在1847年的表演中尝试了佩珀幻象这样的错觉，只是并未推广。

• 1852年：艺术家皮埃尔·塞吉（Pierre Séguin）在法国申请了一个与佩珀幻象基于相同原理的儿童口袋玩具专利“珀利奥镜”（Polyoscope）。
  • Robert-Houdin J-E). 魔术和有趣的物理[M]. 巴黎: 卡尔曼·利维, 1885: 112.

• 1858年：英国工程师亨利·德克（Henry Dircks）设计了一种在剧院舞台上使用的错觉投影系统“德克幻影秀”，并努力寻找可以合作的剧院，但因其模型成本巨大而未成功。

• 1862年：佩珀对德克的模型进行了改进，使它可在任何一个舞台下有一个小坑的大厅里呈现，并在同年首次公开演出（The Haunted Man）。

• 1863年：
  • 佩珀和德克联合申请了该设备的专利，但随着表演的流行，德克的名字却消失了，观众只知道这种幻象表演被称为“佩珀幻象”。
  • 按照佩珀幻象的投影原理，除了把躲在舞台下的幽灵演员投影到舞台上，也可通过幻灯投影其他的内容，而佩珀在随后的表演中也多次改进，融合其他幻灯动画技术、音乐声效、烟火喷泉等，还发明了一种变体，让物体实现淡出和淡入效果。
  • 德克的《鬼魂!》（The Ghost!，1863）详细介绍了相关技术，包括其早期方案设计说明图。
    • Dircks H. (1863). The Ghost!. London: E. & F.N. Spon, 46
  • 罗伯特·胡丁(Robert-Houdin J-E)《魔术和有趣的物理》（1885）提供了一幅描绘佩珀幻象表演的插图。
    • Robert-Houdin J-E. 魔术和有趣的物理[M]. 巴黎: 卡尔曼·利维, 1885: 83.

• 1879年：佩珀的幻象表演在1879年告终，但相关概念和技术仍在发展，甚至被当成一种全息投影技术使用至今。

20世纪

• 1991年，前电影设备收藏者托马斯·韦恩茨（Thomas Weynants）在法国莫伊塞城堡（Moisse）发现了一台来自19世纪初，几乎完好无损的幻影秀幻灯机，包含轮子、可替换镜头和自动对焦装置。
  • 下图中从左至右：幻影镜（megascope lens），附猫眼叠化镜头（dissolving view lens disc），附碟盘叠化镜头（dissolving view lens），放大镜（fantasmagoria lens）
• 城堡里还发现了一个真贵的“骷颅”提线木偶幻影秀投影道具。
  • 根据韦恩茨团队提供的模拟视频，当时投影设备的清晰度正好合适把金属控制线隐藏于黑暗背景中，观众可看到“活生生”的骷颅打开坟墓，冒出半身，四处张望，嘴巴张合。